第122章 神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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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神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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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演，如癡如醉，自己都深信不疑，情緒到位且沈浸式演繹，怎麽能不是影後呢？
不怪神如此偏愛她。
就是對於鹿鹿而言，從出生開始就擁有了晶體體質，基本物抗指數拉滿到100個使徒權利攻擊也無法對它造成巨大傷害，甚至它還擁有超強的法攻——水分操控，本來就沒體驗過什麽疼痛。
就算是當年那群闖入的人也被它打得幾乎團滅，就是那個當老大的年輕男人有點狡猾，還是偷走了石頭，要不是它對人類的無恥沒有概念，他們一個也回不去。
當然了，它對人類無恥的概念之前被刷新了。
天殺的！
又是偷家！
它又被人偷家了，而且這次更氣鹿了。
第一次偷家好歹也是人家用人命來堆的，之前那次簡直氣死！
人家的皮毛都沒摸上，也沒把人家打吐血。
那臭蟑螂精逃了！
現在呢？
嗷嗷嗷，為什麽屁股這麽痛，這種木頭怎麽會比當年那些冒火的子彈什麽的更厲害啊？
當年那些子彈太多了，它根本躲不開，但硬挨了也不怕，它的肉肉就是晶體，壓根打不破。
這木頭……怎麽能呢？
就因為砸下來的力道太重嗎？
其實鹿鹿不知道的是隋炘比它更了解它。
因為智商差距，也因為隋炘的菌類加持後，她的個人意識跟生命力讓她的生命階層直接比肩了它這種僅次於五都圖騰氏族的生命存在。
說白了就是隋炘體內的基因碎片跟它的差不多。
雖然差不多，但隋炘在進化階層的平臺上又往外擴張了牛逼的進化方向啊。
進化方向二的思維感應以及控制讓她洞察到了鹿鹿的往日能力——知道了它對自己的認知。
進化方向三的三位生物覆合能力讓他的制毒等方面強大太多，根據洞察到的晶體材質制作腐蝕毒液，包裹在木頭的尖端，木頭砸下去的時候，第一波重擊力的確不可能對晶體造成創傷，但一次次的重擊導致晶體在不斷共振中出了些許裂縫。
本來鹿鹿是無所謂的，無非屁股肉肉發癢顫抖一會而已，相當於破皮，它還能吃不了這點苦了？
但毒液總有些是滲入裂縫的，一旦滲入就開始腐蝕。
晶體的好處是非生命體，有遠高於生命體的硬度，但壞處也是接近純粹的化學物質，有克制物。
這種克制從內部腐蝕，外加建木在高度差勢能後的巨大重擊，直接讓堅不可摧的鹿鹿感受到了三歲小兒被無情的老爹用木棍砸屁股的可怕痛感。
它哭了，真的哭了。
沒幾下漂亮且大大的鹿眼就朦朦朧朧流淌出了晶瑩的淚水。
“嗷嗚……好疼！”
“該死的蟑螂精，你打我！人渣！”
“敗類！”
“你偷家還打我！”
“你們這些人果然是一夥的！”
什麽叫你們這些人果然是一夥的？
所以這個“果然”前面還代表了某個經歷是嗎？
皓月這些人本來就是自家大都中的人中龍鳳，腦子可好用了，怎麽可能被隋炘進化狗血橋段的劇情跟臺詞給糊弄過去？——哪怕她的演技真的登峰造極。
所以……原本差點以為自己一群人要被鹿鹿一鍋端陣亡的時候，剛被從天而降的隋炘給帶出了三分感激突然就燒沒了？
嗯？
嗯……
然而還不等他們做些深邃的揣測，被鹿鹿辱罵的隋炘一聽到蟑螂精就氣了。
天殺的，她混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擺脫蟑螂精這個稱號了，這大肥鹿又給她幹回去了？
“該死的鹿鹿！誰規定這天下的蟑螂精就只有我一個！？”氣急敗壞的隋炘破口大罵，但意識到自己這話不對，於是迅速改成：“額，不是，反正我早就不是從前的我了！”
“我現在是神的繼承人，神愛我，如我愛人，我勸你快快跪下求……”
隋炘這滿嘴叭叭叭不帶重樣的，比唐僧還啰嗦，尋常那些人礙著大局跟處境不得不忍受這種痛苦，而且即便不忍了，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那能怎麽辦？還不如聽她叭叭叭。
可是鹿鹿不一樣。
它不是人，它是五大圖騰始祖之下的高貴生命體，且獨居慣了，就不愛聽這嗡嗡嗡的噪音。
直接打斷隋炘，來了三四歲可愛小童嫩嫩又帶著憤怒的反擊聲：“你可拉倒吧，誰家神的繼承人身高一米六？”
嗯？
憤怒的隋炘忽然楞了一下。
鹿鹿屁股還痛著呢，一邊躲避重擊的木頭一邊補刀：“我身高是10個你不止！你還得疊羅漢疊筆直了呢！”
“你個矮冬瓜！”
說真的，罵到這一局的時候，嵇林別樰已經預見了下一幕場景，她嘴巴微微動，想要阻止鹿鹿也來不及了，只能嘆口氣，單手捂眼，纖細如白天鵝的頸項亦微偏，別開前方可觀的天鯨府上空場面……
果然。
天鯨府這邊不管是維京氏族出身的叔侄，還是三都來歷不凡的三位使臣，都在“鹿口出人言——不僅說話了還罵人了——罵得還挺臟——可太臟了！都把五都聞名第一會損人的隋炘都給罵得眼睛都紅了！”這個流程中迅速彈跳。
但最後……也就是嵇林別樰跟少數對隋炘有過深入分析跟了解的人（比如刻風）等人“果然”的預感之後。
轟！
在高空越發流利躲避建木的鹿鹿因為依舊疼痛的屁股而正要繼續罵隋炘，然後就感覺眼前一黑，遮天蔽日的鳥籠包圍住了它，它剛想沖出去打破它，就看到鳥籠封閉的那個縫隙外，該死的矮冬瓜左手摁著自己的肺部位置，右手對著虛空進行操控。
它看到了，別人也看到了。
肺部那個位置倒是看不出什麽，但是他們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流不對勁。
被吸走了。
吸走龐大氣體後，他們感覺到身體好像倒要懸浮起來了——不管他們多強，是否能飛行，都改變不了環境的變化。
失重，真空？
甚至窒息。
他們倍感難受以至於不得不啟動武裝衣的頭盔氧氣裝置的時候，那鹿鹿龐大的身軀倒是不至於失重，但它的行動受限了。
隋炘的右手手掌往下一壓。
然後就聽到砰砰砰的巨響後，已經疊合成恐怖柱子的木頭們轟然而下。
砰！
整頭鹿都被完完全全壓下。
如同被如來佛一巴掌鎮壓的孫猴子。
再罵罵咧咧，逼逼叨叨，一巴掌拍下！
鹿鹿都還沒反應過來，那10個矮冬瓜疊在一起的龐大身軀就被鎮壓了。
天鯨館門前廣場被砸出深坑，下面還有號稱可防導彈的堅硬防空洞，結果……它坑了。
維京叔侄：！！！我維京的名聲啊！！她又這樣！啊！！！
但三大都的人也都呼吸越發緊了，尤其是隋炘來當著他們的面如同今日初次登場一樣落在了木頭柱子頂端，居高臨下來了一句。
“這地兒咋這麽破？”
啊！你埋汰誰呢？
這一語雙關陰陽怪氣罵人的……
罵你的是那頭鹿啊，你羞辱我們維京幹什麽？！
摩卡再城府深也難掩愁容——他們維京氏族祖墳是不是跟這姓隋的沖了啊。
她屬炮仗的，誰點誰炸。
但摩卡嘴巴張了張，還是沒說話，因為他感覺身體越發懸浮了些，也就是說，他這邊的空氣被抽更多了，武裝系統也提醒它空氣變化，有了紅色警報——他被鎖定了。
另一邊，皓月跟衍挽看著隋炘站在前面高處，俯視著他們，這種被人居高臨下的感覺並不好，甚至有一種被踐踏的感覺。
皓月冷了冷脖頸，出聲道：“隋大人，這危險的鹿是為你而來的？差點就……”
他是狡猾的，怕隋炘先發制人用救命之恩來要挾他們——這人引來鹿不就是圖這個嗎？然後逼著他們用使臣的身份來承認她對東川的管制權。
這算盤珠子都崩到他們臉上了，她休想！
所以皓月選擇先下手為強。
結果隋炘都沒等他說完，左手舉起，豎了一根中指。
皓月：？
他還沒明白，君士坦丁的衍挽畢竟比他更強，頭皮發麻中身體往後移動。
下一秒，隔壁院的皓月使臣大人就被屁股下面的碎石噗一下往上激射射入了某個不可言說的位置。
那爆發力，那穿透力，直接破甲破……菊。
啊！
皓月悶哼一聲，在一剎那吞住了尖叫，但痛得兩腿一緊，膝蓋彎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別說，別聽，只用靈魂感受他的痛苦，腦海中都不由自主替他啊~~~一聲。
痛到極致。
某個位置的血，濺了他們一臉。
邊上的人：臥槽臥槽臥槽！
君士坦丁使團的人一驚，剛想笑出聲來——不好意思，這是本能，相比努爾維斯跟東川北原的歷史不合，他們君士坦丁跟晏都何嘗不是如此呢。
雖然某種意義上聯盟幹過事兒，但不妨礙在對方落難的時候笑一笑。
但這笑聲剛在咽喉，就聽見自家清冷高貴不可方物的衍挽大人悶哼一聲，接著人被倒拔離地的老楊柳給一頭撞爛了墻。
那一悶哼就是吐血的。
他們兩個都如此，何況別人。
“好奇怪，你們該不會以為我不生氣了吧？”
“矮冬瓜？我混了這麽久，竟然還有人敢喊我矮冬瓜？！”
隋炘出離憤怒了，在這樣的憤怒之下，她好像情緒不受控制，直接幹了兩個大都的使臣。
而在她幹使團的時候，地面忽然裂開，鹿鹿從下面沖出來，直接襲擊隋炘！
隋炘剛剛顧著對付衍挽等人，似是失察，差點被打到，正要反擊，忽然身體皮膚之下的血絲流動。
鹿鹿眉心基因碎片閃耀，瞳孔也從水波蕩漾的模樣變得宛若星海一般，操控著隋炘體內的血液……眼看著就要爆開。
它能殺了她？
菊花被爆的皓月在痛苦跟怨恨中頓時一喜，但頃刻隋炘就釋放了身體內的D元素，直接形成護甲，且進行了一次卸甲！
武裝卸甲，裸戰！
手舉起，恐怖的六芒星釋放！凝聚了一根長達十多米的恐怖鞭子。
轟！！
鹿鹿被抽離在地，又翻身而起，操控水流轟炸隋炘，隋炘在高空飛翔躲閃……但其中一道水流不小心欲射到某一處的時候，她變了臉色。
“天吶！大雁塔可是我們人類的榮耀，是帝林幽光的歸屬！是我神之一脈的根基，我不許你毀掉它！”
“哪怕我死！”
她硬生生在卸甲之後當下了這一波水流……
哇一下，就吐血了。
吐血後。
鹿鹿大笑：“好啊，該死的矮冬瓜！原來帝林幽光就是你的弱點，什麽神不神的，我不信！既然你要維護這些人類，保護帝林幽光，那我就毀掉它！”
啊
眾人還沒聽懂這意思……
鹿鹿憤怒著，鹿鳴一聲，操控水流沖天而起，再一頭灌沖某一處……，……
隋炘吐著血，伸出手，露出爾康手專業表情：“啊！不要！”
轟！
大雁塔被鹿鹿給直接轟塌了，而且整個被夷平了。
“不好！”
“大雁塔！！”
四大都的人都震驚了，下一秒，鹿鹿直接水淹大雁塔。
白素貞跟許仙沒沒沖出來，但五都的人都麻了，蹲在直播屏幕面前不知道作何反應，但別人的反應可快可快了。
只見那個爾康手吐血的神之繼承人眼底有水光，嘴唇都在微微顫抖，本來就很清新柔美的鄰家秀麗小女郎露出了愛了老公變成寡婦的淒涼感。
“天吶……你毀了我的信仰？！”
“天吶……我要爆炸了！”
嵇林別樰遠遠看著，且默默撫了唇瓣，腦海裏飄過一個念頭——那鹿被控制了？那下一步，她應該要得到神之賜福了。
這個念頭就像是冬日過後融雪的第一縷陽光，那落下來了就點亮了她的全世界。
果然。
又一個果然！
光暈來了……隋某人身上果然天降光輝……宛若再次得到神的賜福。
而得到神之賜福的隋炘再次啟動六芒星，這一次跟上次是不一樣的，基礎拔高了太多，之前的六芒星是以前的級別——就是對付千裏大小姐時的那一級。
現在是基於吞噬了菌體後全面升級的六芒星。
多強大呢？
鹿鹿搖晃了下腦袋，有點渾渾噩噩的，似乎很難受，但它畢竟是高級生命體，反應過來了。
它被控制了？！
它竟然在被那恐怖的棍子雜進地底暈厥的那一剎那就被控制了——這個人就是為了控制它又不願意被人發現，所以故意把它砸進地底，且要砸暈，這樣它自己的意識才會暫時丟失。
然後，她控制了它，砸爛了那什麽塔，還說了什麽話……
啊！
該死！
她好壞！
“該死的矮冬瓜，你竟敢……”
鹿鹿憤怒跳起，準備怒錘隋炘時……
神光尤在，菌群全部集中到了雙手，輝式，脈式一並釋放。
比起剛剛人來鹿往的連續過招，看似驚險，實則兩邊攻擊速度都太快，快到好像他們早已彼此準備好招數對應，快到一切宛若被策劃好的劇情跟鋪墊。
但是！
此刻不一樣，是真正的放大招。
脈絡，如同天宸星海中的璀璨星圖，自成輝耀模樣，那脈絡分明又眾星拱月，更重要的是她體內的能量脈絡數量實在是太恐怖了，根本不是正常門徒或者變異者可以肖想的。
脈絡多到讓她弄出了兩個脈絡脈絡圖。
藍鯨與鯤。
鯤的力量讓她操控空間氣壓，宛若浮沈汪洋，人若浮萍或魚蝦在她控制的世界下，最大的慶幸就是她現在都不稀得搭理他們，而可怕的是她用鯤制造了似海的世界，但她釋放出的烙印光輝卻奔騰而出兩匹舉世無雙的巨獸。
海中水面藍鯨浮潛，鯤已嘩啦一躍縱橫天際。
天海之間。
鯨鳴而海動！
鯤翺而天擎！
隨著那恐怖的氣壓配合鯤擊落勢，而鯨鳴操控的水紋疊加落勢。
六芒星操控了他們，但也給了它們至強的力量。
上下夾擊，無雙之殺！
鹿懵了，完全被這樣的恐怖巨力跟威權所鎮，且好像從族群生命基因的深處體會到了對這兩種生命的天生畏懼跟臣服。
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強大無比的鹿鹿被兩道攻擊完全吞沒，只聽到上下夾擊造成的、宛若絕境一樣的封殺。
沈悶巨響。
晶體的固態被壓碎抨擊成液體一般，噴濺出晶瑩的水滴……
然後……一片安靜。
一片亂葬崗一般的寂靜。
死了嗎？
誰死？
廂院內，
直到那鯨鯤光輝變成絲線回歸她的掌心，而她落下，落在地上顯露出來趴伏的鹿鹿頭上，也算是蹲吧，是那種很幹練又帥氣的半蹲，靴子踩著鹿鹿腦袋，看著它那堅硬無比的璀璨晶體不斷流淌出來的晶液，她輕飄飄說：“你違背了神的意志，知道錯了嗎？”
“不然你哭什麽？”
鹿鹿還是極端憤怒的，但它打不過，實在打不過，還有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它正要怒吼，腦門忽然一涼，因為隋炘一根手指摁在了它頭骨上。
從三大使團使臣跟維京叔侄的註視下，也是在直播角度中，她垂首低語但齊肩的清爽青絲在操控的氣壓中有一種時間遲緩的飄逸感，連帶著這人幾次脫離人類皮囊資質的那種無暇秀美靈動都帶了幾分仙仙的氣兒。
紅塵青絲隨年長，佛前叩首一春秋。
她是別人眼裏的春秋色，也是鹿鹿眼底的魔王尊。
那近距離的垂首，看到的何止是搖晃飄逸的一根根如墨青絲，更是瞳孔微醺之下的偽裝的溫柔。
那種溫柔，大抵跟季莊殊在朝堂上壓著厭憎的完美外交姿態不同，又跟嵇林別樰禦下有術的體貼不同，更跟丹堅守人格跟財閥高傲的姿態不同。
因為她說的話，內容是雷霆，再春風化月，也是驚住了所有人。
“你轟的是大雁塔，毀掉了帝林幽光的門面，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你得死。”
“而你的生在我這裏。”
“因為，神在我這裏。”
鹿鹿迷茫，但畢竟聰明，也是跟人類世界接觸過的，在漫長歲月中它有自己的智慧，更知道帝林幽光意味著什麽。
其實，如隋炘所想——這鹿鹿大抵是知道那鯤的骸骨是怎麽來的，所以才會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它是忌憚帝林幽光的。
因為忌憚，它剛想反駁就看到了隋炘微微勾起的嘴角。
是左右嘴角都勾起的那種，不是霸總斜嘴勾唇邪魅一笑，就是那種下一秒就會噶人的變態假笑。
指尖有光，仿佛下一秒就能操控它的腦子。
然後她對鹿鹿說了最後兩句。
“臣服於我。”
“臣服於神。”
什麽！
她……她太囂張了！
我就是死也……鹿鹿還是比人類的骨頭更強硬一些，哪怕可能會死，哪怕可能要面對帝林幽光，它在忌憚後一聽到隋炘提到“臣服”這個字眼，它就炸了！
野生動物尚且面對任何獵人明智恐懼還想掙紮進攻，何況它！
它可是鹿啊！是鹿鹿！
氣炸的鹿鹿全身骨頭都嘎嘎作響，仿佛要拼死撐起被打殘的身子跟隋炘同歸於盡。
然後……它腦海裏傳來某種感應。
“你那小秘境巢穴很快會被帝林幽光端掉，裏面的能量水也會被全部抽走，你以為還能回去躲著？”
她是在要挾它？
“呸！那地方的空間坐標只有我知道，可進不可出，他們才不會來送死！你少要挾我！該死的人類！”
隋炘慢吞吞一句：“不好意思，以我對能量的感應跟鯤對空間的掌握，我可以找到那個地方，把坐標賣給帝林幽光。”
鹿：“！！！”
但它還是表現了跟丹一樣的堅硬品格。
“你休想！我才不會……”它在腦海裏憤怒呼喊。
隋炘加了一句，“菌在我這，我可以養，分你一些，源源不斷。”
嗯？
嗯……
這個……
鹿鹿的腦子一下子就冷靜了。
“真的？”
隋炘：“放了一池子的鹿血養那麽久都吃不了，有點可憐。”
“我就跟你不一樣了，我可以直接吃。”
這話不亞於“啊？你吃了會胖嗎？怎麽會，180斤一米五九的你也不是很胖，其實我好煩啊，我吃什麽都不會胖呢，可我一米七了才90斤，有點煩惱……”
炸裂！
叉掉她！！！
鹿鹿靈魂在燃燒，但身體在融化，最後只在腦海憋出一句……
“你不許騙我哦。”
軟萌萌的，被欺負後不得不屈服的可憐樣兒。
隋炘：“沒事，騙了你也沒啥啊。”
她會做保證？鹿鹿心生喜悅。
隋炘：“反正被騙的又不是我。”
啊！
人渣！
鹿鹿悲從心來，直接嚶嚶嚶哭了，淚流雨下……然後不得不在隋炘的指揮下在眾人目光中低下頭來。
“好吧，神使殿下，我遵從您的仁慈，選擇臣服於您，為我的罪孽贖身。”
眾人：“！”
隋炘抵著它腦仁的手指從戳變成了撫摸。
仁愛而慈悲。
“鹿鹿啊，我的鹿鹿，神愛我，我愛萬物，也愛你，我原諒你的罪過。”
“不過你這個神使殿下稱呼有點浮誇了，怪讓人不好意思的，咱們是為人類服務，要落地，要接地氣，你換一個稱呼吧。”
鹿鹿其實也很尷尬，不想這麽喊，好像很卑微似的，於是它弱弱問：“好的殿下，那喊您什麽呢？”
“叫我神女殿下。”
眾人：“……”
噗……鹿鹿一口固態化液的熱血噴了出去。
內心炸了：你去死吧，死變態！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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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演，如癡如醉，自己都深信不疑，情緒到位且沈浸式演繹，怎麽能不是影後呢？
不怪神如此偏愛她。
就是對於鹿鹿而言，從出生開始就擁有了晶體體質，基本物抗指數拉滿到100個使徒權利攻擊也無法對它造成巨大傷害，甚至它還擁有超強的法攻——水分操控，本來就沒體驗過什麽疼痛。
就算是當年那群闖入的人也被它打得幾乎團滅，就是那個當老大的年輕男人有點狡猾，還是偷走了石頭，要不是它對人類的無恥沒有概念，他們一個也回不去。
當然了，它對人類無恥的概念之前被刷新了。
天殺的！
又是偷家！
它又被人偷家了，而且這次更氣鹿了。
第一次偷家好歹也是人家用人命來堆的，之前那次簡直氣死！
人家的皮毛都沒摸上，也沒把人家打吐血。
那臭蟑螂精逃了！
現在呢？
嗷嗷嗷，為什麽屁股這麽痛，這種木頭怎麽會比當年那些冒火的子彈什麽的更厲害啊？
當年那些子彈太多了，它根本躲不開，但硬挨了也不怕，它的肉肉就是晶體，壓根打不破。
這木頭……怎麽能呢？
就因為砸下來的力道太重嗎？
其實鹿鹿不知道的是隋炘比它更了解它。
因為智商差距，也因為隋炘的菌類加持後，她的個人意識跟生命力讓她的生命階層直接比肩了它這種僅次於五都圖騰氏族的生命存在。
說白了就是隋炘體內的基因碎片跟它的差不多。
雖然差不多，但隋炘在進化階層的平臺上又往外擴張了牛逼的進化方向啊。
進化方向二的思維感應以及控制讓她洞察到了鹿鹿的往日能力——知道了它對自己的認知。
進化方向三的三位生物覆合能力讓他的制毒等方面強大太多，根據洞察到的晶體材質制作腐蝕毒液，包裹在木頭的尖端，木頭砸下去的時候，第一波重擊力的確不可能對晶體造成創傷，但一次次的重擊導致晶體在不斷共振中出了些許裂縫。
本來鹿鹿是無所謂的，無非屁股肉肉發癢顫抖一會而已，相當於破皮，它還能吃不了這點苦了？
但毒液總有些是滲入裂縫的，一旦滲入就開始腐蝕。
晶體的好處是非生命體，有遠高於生命體的硬度，但壞處也是接近純粹的化學物質，有克制物。
這種克制從內部腐蝕，外加建木在高度差勢能後的巨大重擊，直接讓堅不可摧的鹿鹿感受到了三歲小兒被無情的老爹用木棍砸屁股的可怕痛感。
它哭了，真的哭了。
沒幾下漂亮且大大的鹿眼就朦朦朧朧流淌出了晶瑩的淚水。
“嗷嗚……好疼！”
“該死的蟑螂精，你打我！人渣！”
“敗類！”
“你偷家還打我！”
“你們這些人果然是一夥的！”
什麽叫你們這些人果然是一夥的？
所以這個“果然”前面還代表了某個經歷是嗎？
皓月這些人本來就是自家大都中的人中龍鳳，腦子可好用了，怎麽可能被隋炘進化狗血橋段的劇情跟臺詞給糊弄過去？——哪怕她的演技真的登峰造極。
所以……原本差點以為自己一群人要被鹿鹿一鍋端陣亡的時候，剛被從天而降的隋炘給帶出了三分感激突然就燒沒了？
嗯？
嗯……
然而還不等他們做些深邃的揣測，被鹿鹿辱罵的隋炘一聽到蟑螂精就氣了。
天殺的，她混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擺脫蟑螂精這個稱號了，這大肥鹿又給她幹回去了？
“該死的鹿鹿！誰規定這天下的蟑螂精就只有我一個！？”氣急敗壞的隋炘破口大罵，但意識到自己這話不對，於是迅速改成：“額，不是，反正我早就不是從前的我了！”
“我現在是神的繼承人，神愛我，如我愛人，我勸你快快跪下求……”
隋炘這滿嘴叭叭叭不帶重樣的，比唐僧還啰嗦，尋常那些人礙著大局跟處境不得不忍受這種痛苦，而且即便不忍了，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那能怎麽辦？還不如聽她叭叭叭。
可是鹿鹿不一樣。
它不是人，它是五大圖騰始祖之下的高貴生命體，且獨居慣了，就不愛聽這嗡嗡嗡的噪音。
直接打斷隋炘，來了三四歲可愛小童嫩嫩又帶著憤怒的反擊聲：“你可拉倒吧，誰家神的繼承人身高一米六？”
嗯？
憤怒的隋炘忽然楞了一下。
鹿鹿屁股還痛著呢，一邊躲避重擊的木頭一邊補刀：“我身高是10個你不止！你還得疊羅漢疊筆直了呢！”
“你個矮冬瓜！”
說真的，罵到這一局的時候，嵇林別樰已經預見了下一幕場景，她嘴巴微微動，想要阻止鹿鹿也來不及了，只能嘆口氣，單手捂眼，纖細如白天鵝的頸項亦微偏，別開前方可觀的天鯨府上空場面……
果然。
天鯨府這邊不管是維京氏族出身的叔侄，還是三都來歷不凡的三位使臣，都在“鹿口出人言——不僅說話了還罵人了——罵得還挺臟——可太臟了！都把五都聞名第一會損人的隋炘都給罵得眼睛都紅了！”這個流程中迅速彈跳。
但最後……也就是嵇林別樰跟少數對隋炘有過深入分析跟了解的人（比如刻風）等人“果然”的預感之後。
轟！
在高空越發流利躲避建木的鹿鹿因為依舊疼痛的屁股而正要繼續罵隋炘，然後就感覺眼前一黑，遮天蔽日的鳥籠包圍住了它，它剛想沖出去打破它，就看到鳥籠封閉的那個縫隙外，該死的矮冬瓜左手摁著自己的肺部位置，右手對著虛空進行操控。
它看到了，別人也看到了。
肺部那個位置倒是看不出什麽，但是他們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流不對勁。
被吸走了。
吸走龐大氣體後，他們感覺到身體好像倒要懸浮起來了——不管他們多強，是否能飛行，都改變不了環境的變化。
失重，真空？
甚至窒息。
他們倍感難受以至於不得不啟動武裝衣的頭盔氧氣裝置的時候，那鹿鹿龐大的身軀倒是不至於失重，但它的行動受限了。
隋炘的右手手掌往下一壓。
然後就聽到砰砰砰的巨響後，已經疊合成恐怖柱子的木頭們轟然而下。
砰！
整頭鹿都被完完全全壓下。
如同被如來佛一巴掌鎮壓的孫猴子。
再罵罵咧咧，逼逼叨叨，一巴掌拍下！
鹿鹿都還沒反應過來，那10個矮冬瓜疊在一起的龐大身軀就被鎮壓了。
天鯨館門前廣場被砸出深坑，下面還有號稱可防導彈的堅硬防空洞，結果……它坑了。
維京叔侄：！！！我維京的名聲啊！！她又這樣！啊！！！
但三大都的人也都呼吸越發緊了，尤其是隋炘來當著他們的面如同今日初次登場一樣落在了木頭柱子頂端，居高臨下來了一句。
“這地兒咋這麽破？”
啊！你埋汰誰呢？
這一語雙關陰陽怪氣罵人的……
罵你的是那頭鹿啊，你羞辱我們維京幹什麽？！
摩卡再城府深也難掩愁容——他們維京氏族祖墳是不是跟這姓隋的沖了啊。
她屬炮仗的，誰點誰炸。
但摩卡嘴巴張了張，還是沒說話，因為他感覺身體越發懸浮了些，也就是說，他這邊的空氣被抽更多了，武裝系統也提醒它空氣變化，有了紅色警報——他被鎖定了。
另一邊，皓月跟衍挽看著隋炘站在前面高處，俯視著他們，這種被人居高臨下的感覺並不好，甚至有一種被踐踏的感覺。
皓月冷了冷脖頸，出聲道：“隋大人，這危險的鹿是為你而來的？差點就……”
他是狡猾的，怕隋炘先發制人用救命之恩來要挾他們——這人引來鹿不就是圖這個嗎？然後逼著他們用使臣的身份來承認她對東川的管制權。
這算盤珠子都崩到他們臉上了，她休想！
所以皓月選擇先下手為強。
結果隋炘都沒等他說完，左手舉起，豎了一根中指。
皓月：？
他還沒明白，君士坦丁的衍挽畢竟比他更強，頭皮發麻中身體往後移動。
下一秒，隔壁院的皓月使臣大人就被屁股下面的碎石噗一下往上激射射入了某個不可言說的位置。
那爆發力，那穿透力，直接破甲破……菊。
啊！
皓月悶哼一聲，在一剎那吞住了尖叫，但痛得兩腿一緊，膝蓋彎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別說，別聽，只用靈魂感受他的痛苦，腦海中都不由自主替他啊~~~一聲。
痛到極致。
某個位置的血，濺了他們一臉。
邊上的人：臥槽臥槽臥槽！
君士坦丁使團的人一驚，剛想笑出聲來——不好意思，這是本能，相比努爾維斯跟東川北原的歷史不合，他們君士坦丁跟晏都何嘗不是如此呢。
雖然某種意義上聯盟幹過事兒，但不妨礙在對方落難的時候笑一笑。
但這笑聲剛在咽喉，就聽見自家清冷高貴不可方物的衍挽大人悶哼一聲，接著人被倒拔離地的老楊柳給一頭撞爛了墻。
那一悶哼就是吐血的。
他們兩個都如此，何況別人。
“好奇怪，你們該不會以為我不生氣了吧？”
“矮冬瓜？我混了這麽久，竟然還有人敢喊我矮冬瓜？！”
隋炘出離憤怒了，在這樣的憤怒之下，她好像情緒不受控制，直接幹了兩個大都的使臣。
而在她幹使團的時候，地面忽然裂開，鹿鹿從下面沖出來，直接襲擊隋炘！
隋炘剛剛顧著對付衍挽等人，似是失察，差點被打到，正要反擊，忽然身體皮膚之下的血絲流動。
鹿鹿眉心基因碎片閃耀，瞳孔也從水波蕩漾的模樣變得宛若星海一般，操控著隋炘體內的血液……眼看著就要爆開。
它能殺了她？
菊花被爆的皓月在痛苦跟怨恨中頓時一喜，但頃刻隋炘就釋放了身體內的D元素，直接形成護甲，且進行了一次卸甲！
武裝卸甲，裸戰！
手舉起，恐怖的六芒星釋放！凝聚了一根長達十多米的恐怖鞭子。
轟！！
鹿鹿被抽離在地，又翻身而起，操控水流轟炸隋炘，隋炘在高空飛翔躲閃……但其中一道水流不小心欲射到某一處的時候，她變了臉色。
“天吶！大雁塔可是我們人類的榮耀，是帝林幽光的歸屬！是我神之一脈的根基，我不許你毀掉它！”
“哪怕我死！”
她硬生生在卸甲之後當下了這一波水流……
哇一下，就吐血了。
吐血後。
鹿鹿大笑：“好啊，該死的矮冬瓜！原來帝林幽光就是你的弱點，什麽神不神的，我不信！既然你要維護這些人類，保護帝林幽光，那我就毀掉它！”
啊
眾人還沒聽懂這意思……
鹿鹿憤怒著，鹿鳴一聲，操控水流沖天而起，再一頭灌沖某一處……，……
隋炘吐著血，伸出手，露出爾康手專業表情：“啊！不要！”
轟！
大雁塔被鹿鹿給直接轟塌了，而且整個被夷平了。
“不好！”
“大雁塔！！”
四大都的人都震驚了，下一秒，鹿鹿直接水淹大雁塔。
白素貞跟許仙沒沒沖出來，但五都的人都麻了，蹲在直播屏幕面前不知道作何反應，但別人的反應可快可快了。
只見那個爾康手吐血的神之繼承人眼底有水光，嘴唇都在微微顫抖，本來就很清新柔美的鄰家秀麗小女郎露出了愛了老公變成寡婦的淒涼感。
“天吶……你毀了我的信仰？！”
“天吶……我要爆炸了！”
嵇林別樰遠遠看著，且默默撫了唇瓣，腦海裏飄過一個念頭——那鹿被控制了？那下一步，她應該要得到神之賜福了。
這個念頭就像是冬日過後融雪的第一縷陽光，那落下來了就點亮了她的全世界。
果然。
又一個果然！
光暈來了……隋某人身上果然天降光輝……宛若再次得到神的賜福。
而得到神之賜福的隋炘再次啟動六芒星，這一次跟上次是不一樣的，基礎拔高了太多，之前的六芒星是以前的級別——就是對付千裏大小姐時的那一級。
現在是基於吞噬了菌體後全面升級的六芒星。
多強大呢？
鹿鹿搖晃了下腦袋，有點渾渾噩噩的，似乎很難受，但它畢竟是高級生命體，反應過來了。
它被控制了？！
它竟然在被那恐怖的棍子雜進地底暈厥的那一剎那就被控制了——這個人就是為了控制它又不願意被人發現，所以故意把它砸進地底，且要砸暈，這樣它自己的意識才會暫時丟失。
然後，她控制了它，砸爛了那什麽塔，還說了什麽話……
啊！
該死！
她好壞！
“該死的矮冬瓜，你竟敢……”
鹿鹿憤怒跳起，準備怒錘隋炘時……
神光尤在，菌群全部集中到了雙手，輝式，脈式一並釋放。
比起剛剛人來鹿往的連續過招，看似驚險，實則兩邊攻擊速度都太快，快到好像他們早已彼此準備好招數對應，快到一切宛若被策劃好的劇情跟鋪墊。
但是！
此刻不一樣，是真正的放大招。
脈絡，如同天宸星海中的璀璨星圖，自成輝耀模樣，那脈絡分明又眾星拱月，更重要的是她體內的能量脈絡數量實在是太恐怖了，根本不是正常門徒或者變異者可以肖想的。
脈絡多到讓她弄出了兩個脈絡脈絡圖。
藍鯨與鯤。
鯤的力量讓她操控空間氣壓，宛若浮沈汪洋，人若浮萍或魚蝦在她控制的世界下，最大的慶幸就是她現在都不稀得搭理他們，而可怕的是她用鯤制造了似海的世界，但她釋放出的烙印光輝卻奔騰而出兩匹舉世無雙的巨獸。
海中水面藍鯨浮潛，鯤已嘩啦一躍縱橫天際。
天海之間。
鯨鳴而海動！
鯤翺而天擎！
隨著那恐怖的氣壓配合鯤擊落勢，而鯨鳴操控的水紋疊加落勢。
六芒星操控了他們，但也給了它們至強的力量。
上下夾擊，無雙之殺！
鹿懵了，完全被這樣的恐怖巨力跟威權所鎮，且好像從族群生命基因的深處體會到了對這兩種生命的天生畏懼跟臣服。
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強大無比的鹿鹿被兩道攻擊完全吞沒，只聽到上下夾擊造成的、宛若絕境一樣的封殺。
沈悶巨響。
晶體的固態被壓碎抨擊成液體一般，噴濺出晶瑩的水滴……
然後……一片安靜。
一片亂葬崗一般的寂靜。
死了嗎？
誰死？
廂院內，
直到那鯨鯤光輝變成絲線回歸她的掌心，而她落下，落在地上顯露出來趴伏的鹿鹿頭上，也算是蹲吧，是那種很幹練又帥氣的半蹲，靴子踩著鹿鹿腦袋，看著它那堅硬無比的璀璨晶體不斷流淌出來的晶液，她輕飄飄說：“你違背了神的意志，知道錯了嗎？”
“不然你哭什麽？”
鹿鹿還是極端憤怒的，但它打不過，實在打不過，還有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它正要怒吼，腦門忽然一涼，因為隋炘一根手指摁在了它頭骨上。
從三大使團使臣跟維京叔侄的註視下，也是在直播角度中，她垂首低語但齊肩的清爽青絲在操控的氣壓中有一種時間遲緩的飄逸感，連帶著這人幾次脫離人類皮囊資質的那種無暇秀美靈動都帶了幾分仙仙的氣兒。
紅塵青絲隨年長，佛前叩首一春秋。
她是別人眼裏的春秋色，也是鹿鹿眼底的魔王尊。
那近距離的垂首，看到的何止是搖晃飄逸的一根根如墨青絲，更是瞳孔微醺之下的偽裝的溫柔。
那種溫柔，大抵跟季莊殊在朝堂上壓著厭憎的完美外交姿態不同，又跟嵇林別樰禦下有術的體貼不同，更跟丹堅守人格跟財閥高傲的姿態不同。
因為她說的話，內容是雷霆，再春風化月，也是驚住了所有人。
“你轟的是大雁塔，毀掉了帝林幽光的門面，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你得死。”
“而你的生在我這裏。”
“因為，神在我這裏。”
鹿鹿迷茫，但畢竟聰明，也是跟人類世界接觸過的，在漫長歲月中它有自己的智慧，更知道帝林幽光意味著什麽。
其實，如隋炘所想——這鹿鹿大抵是知道那鯤的骸骨是怎麽來的，所以才會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它是忌憚帝林幽光的。
因為忌憚，它剛想反駁就看到了隋炘微微勾起的嘴角。
是左右嘴角都勾起的那種，不是霸總斜嘴勾唇邪魅一笑，就是那種下一秒就會噶人的變態假笑。
指尖有光，仿佛下一秒就能操控它的腦子。
然後她對鹿鹿說了最後兩句。
“臣服於我。”
“臣服於神。”
什麽！
她……她太囂張了！
我就是死也……鹿鹿還是比人類的骨頭更強硬一些，哪怕可能會死，哪怕可能要面對帝林幽光，它在忌憚後一聽到隋炘提到“臣服”這個字眼，它就炸了！
野生動物尚且面對任何獵人明智恐懼還想掙紮進攻，何況它！
它可是鹿啊！是鹿鹿！
氣炸的鹿鹿全身骨頭都嘎嘎作響，仿佛要拼死撐起被打殘的身子跟隋炘同歸於盡。
然後……它腦海裏傳來某種感應。
“你那小秘境巢穴很快會被帝林幽光端掉，裏面的能量水也會被全部抽走，你以為還能回去躲著？”
她是在要挾它？
“呸！那地方的空間坐標只有我知道，可進不可出，他們才不會來送死！你少要挾我！該死的人類！”
隋炘慢吞吞一句：“不好意思，以我對能量的感應跟鯤對空間的掌握，我可以找到那個地方，把坐標賣給帝林幽光。”
鹿：“！！！”
但它還是表現了跟丹一樣的堅硬品格。
“你休想！我才不會……”它在腦海裏憤怒呼喊。
隋炘加了一句，“菌在我這，我可以養，分你一些，源源不斷。”
嗯？
嗯……
這個……
鹿鹿的腦子一下子就冷靜了。
“真的？”
隋炘：“放了一池子的鹿血養那麽久都吃不了，有點可憐。”
“我就跟你不一樣了，我可以直接吃。”
這話不亞於“啊？你吃了會胖嗎？怎麽會，180斤一米五九的你也不是很胖，其實我好煩啊，我吃什麽都不會胖呢，可我一米七了才90斤，有點煩惱……”
炸裂！
叉掉她！！！
鹿鹿靈魂在燃燒，但身體在融化，最後只在腦海憋出一句……
“你不許騙我哦。”
軟萌萌的，被欺負後不得不屈服的可憐樣兒。
隋炘：“沒事，騙了你也沒啥啊。”
她會做保證？鹿鹿心生喜悅。
隋炘：“反正被騙的又不是我。”
啊！
人渣！
鹿鹿悲從心來，直接嚶嚶嚶哭了，淚流雨下……然後不得不在隋炘的指揮下在眾人目光中低下頭來。
“好吧，神使殿下，我遵從您的仁慈，選擇臣服於您，為我的罪孽贖身。”
眾人：“！”
隋炘抵著它腦仁的手指從戳變成了撫摸。
仁愛而慈悲。
“鹿鹿啊，我的鹿鹿，神愛我，我愛萬物，也愛你，我原諒你的罪過。”
“不過你這個神使殿下稱呼有點浮誇了，怪讓人不好意思的，咱們是為人類服務，要落地，要接地氣，你換一個稱呼吧。”
鹿鹿其實也很尷尬，不想這麽喊，好像很卑微似的，於是它弱弱問：“好的殿下，那喊您什麽呢？”
“叫我神女殿下。”
眾人：“……”
噗……鹿鹿一口固態化液的熱血噴了出去。
內心炸了：你去死吧，死變態！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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